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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日谈一位幸运儿的幸福记忆新民晚报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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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旦求学四年的记忆,与中国改革开放紧密相连,值得永久纪念的场景实在太多了。

“”,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代码,它不单单是我们班级的序列号,更是一段与中国改革开放紧密相连的历史记忆,是一个新时代开启的见证。

这是“文革”后通过第一次全国统考进入大学的特殊班级,从生源和年龄结构就可以看出那个时代的印记。全班61名同学,来自全国17个省市。有农民兄弟、工矿职工、下乡知青、*人、教师、应届高中毕业生。入学时最大者32岁,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,最小者只有16岁,还有的是中学同校师生转而成为大学同窗。

我想给这个特殊的班集体取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改革开放的“幸运儿”,这应该是很贴切的,因为没有改革开放恢复高考,就不会有这样一个班集体的存在。

复旦四年,值得永久纪念的场景实在是太多了。比如,年7月13日,我们班上的四位学生陈静溪、刘晓红、陶维佳、王东红(王晓望)在*山偶遇邓小平同志,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。电影《邓小平在*山》、电视剧《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》都记录了这一史实。那张珍贵的合影照片和小平同志的亲笔签名已在档案馆永久保存。这段生动故事自然应该由我班当事人自己讲述。

在此,我想追记另一件发生在我们班上的故事。这段往事与我国新闻传播教育研究后来的发展密切相关,可以说,正是我们班同学,成为中国传播学发展初期的亲历者、见证人。

那是年4月我们即将毕业的时刻。被称作美国传播学“鼻祖”的威尔伯·施拉姆,在他的学生余也鲁教授陪同下访问中国,开启了“传播学进入中国的破冰之旅(余也鲁言)”。十分有幸且机缘巧合的是,施拉姆的复旦之行首先就来到了我们班上。

施拉姆复旦之行有两场学术活动,一次是4月28日的座谈会,一次是4月29日的报告会。记得座谈会那天上午阳光明媚,施拉姆和余也鲁步入教室时向大家挥手致意,同学们鼓掌欢迎。他们二人西装革履,笑容可掬,分坐在一对藤椅上。座谈会伊始,余也鲁首先讲话,他十分幽默地说: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说普通话,我做不得翻译,请贵系陈韵昭女士代劳吧,随即起身鞠躬。座谈会自始至终气氛热烈亲和,互有问答。我们当时正在上摄影课,每人手里都有一架海鸥单反相机,那天我和几位同学都给他们拍了照片,珍藏至今。

如果说在学生时代我就对传播学有什么深刻理解,或者说对施拉姆来华意义有何洞见,那是言过其实。但对于新闻学专业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来说,能有这样一个与大师面对面的机会确实倍感荣耀。应该说,施拉姆在中国对传播学的布道,对我们那一代年轻人产生了直接或间接影响。我们班上著名的“三剑客”祝建华、陈怀林、赵心树就在毕业不久赴美攻读传播学博士学位,他们以后的学术生涯与传播学研究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一晃40年过去了。年毕业分配时,我被天津日报社和天津师范大学同时相中,就像如今的“抢人才”。天津师大负责人为了把我要到手,不惜跑到报社领导家里陈述他的充分理由:这个复旦毕业生分配到报社充其量是个好记者,但如果他当了教师,就可以培养众多好记者。如今,我已经在天津师大新闻传播学院从教37年,从一名专业教师,到担任新闻学系主任、广告学系主任、副院长、院长。所有这一切,归结为发自肺腑的一句话:感恩母校。(孙瑞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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