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hjnbcbe - 2023/9/14 16:22:00
‘“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。律师更是如此。曾经作为律师菜鸟参与庭审，常常面临囧境，不清楚法官询问问题背后的深意，不知道如何发表质证意见（尤其是当有证人出庭的时候，不知道如何向证人提问），甚至不能“get”法官是在“帮助”我们固定某些问题或事实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每每觉得惭愧，所幸执业初期就秉持的“兢兢业业”代理态度，并没有因为缺乏庭审诉讼技能而给委托人造成损失。”作为律师，尤其是诉讼律师，深谙律师的主战场就在庭审，一个完美的庭审可以让代理律师获得委托人的加倍信任，收获对方代理人的欣赏，甚至赢得主审法官的认可，增加法官“自由心证”的概率。完美的庭审表现更多依赖于完善的诉前准备。通常而言，我们可以把诉讼案件拆分为三个阶段，庭前准备阶段，庭审阶段，庭后跟进阶段。在信息大爆炸的今天，律师有更多的渠道/方法掌握各种技能，从技（能）层面到（艺）术的层面，在律师技能晋级中的我，用（不具有代表性）经历，跟大家分享下庭审的心得。一、庭前准备阶段，既要“投入”又要“跳出”法律关系的准确定性就是确定行*的方向，在准确界定法律关系后，才能根据法律规定及客观事实，有效指导当事人收集/固定证据，将客观事实转化为法律事实，进而将“剪裁”后的对我方有利的“故事”呈现给法官。案件背景：某劳动争议诉讼案件，胡某手持A公司出具的《收入证明》，主张公司赔偿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赔偿金。当我经手这个案件时，案件已经过劳动仲裁，且裁决认定胡某与A公司存在劳动关系，进而裁定A公司向胡某支付相应赔偿金，即委托人处于较被动的诉讼地位。庭前初步准备工作：接受委托后，前往相关机构调取案卷材料及庭审笔录，反复与委托人进行案件细节的沟通，对法官进行相应检索，结合案件呈现的事实及双方仲裁庭审中的自认，结论是：看似仲裁裁决“无懈可击”。深挖事实：“趋利避害”是人类的天性，委托人亦如此，律师的工作是挖掘出被委托人隐藏或忽略的事实或细节。我们从关键材料（收入证明）形成背景、形成时间、用途、各方关系、份数等角度，试图还原客观事实，同时在挖掘过程中发现关键的证人。还原事实：通过我们的前期搜集，我们试图还原客观事实如下：胡某为了办理信用卡，央求中间人（自然人）开具收入证明，但中间人不具备公司主体，同时基于中间人与A公司之间长期开展业务合作关系，加之中间人出面为A公司做保证，A公司碍于情面向胡某出具了加盖公章的收入证明。后中间人与胡某之间有私人恩怨，胡某未将收入证明用于办理信用卡，转念提起劳动仲裁。除此之外，我们通过对中间人的了解，进一步还原胡某在A公司工作系中间人与A公司项目合作特定时间阶段，胡某日常工作内容、日常管理、报酬发放均有中间人进行负责，与A公司无任何关联性。锁定焦点问题：在我们还原了更多的客观事实基础上，锁定焦点问题，补强焦点问题所需客观证据，梳理出清晰的证据目录，并充分预测对方可能的质证意见，在庭前准备环节，我们有信心给法官呈现出与仲裁庭审中完全不一样的故事。心得：“打官司就是打证据”，作为律师，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这句话“话糙理不糙”。即便是初级律师，也深知案件客观事实与法律事实需要转化，让大家困扰的是“如何转化”。在这里我分享我的方法即要件拆解，即包含对法条要件拆解，也包含对事实的要件拆解，根据拆解后的要件，指导委托人收集/固定证据。小结：所谓“投入”是指有立场的代理案件，从合法维护委托人利益的角度搜集证据材料；所谓“跳出”是指在全面了解案件细节后，跳出代理人身份，换位思考从相对方/法官的角度对案件进行全面的审视，直面案件中对我方不利的事实，并找寻相应补救方案。二、庭审中既要“坚持”又要“识大体”在庭审环节，我个人认为最重要的是思路，灵活快捷的庭审思路，表现的载体可能有两种形式，一种是书面的形式即我们提交的证据目录，另一种是口头的表现形式即我们向法官陈述的案件事实及诉讼请求。在这里，有一点特别需要强调的是在陈述事实及最后辩论阶段不宜照稿宣读，应该将事实进行提炼后展示给法官。完美的庭审效果：在庭审环节中，通过我们前期的庭审准备，成功将法官庭审重点转移到《收入证明》形成背景，进而上升到自然人诚信问题，辅以其他证据，将代理思路“植入”主审法官头脑中。诉讼律师都知道，这意味着取得了预期的庭审效果。是否同意调解：同样的，任何一个民事案件都不能缺少调解的环节，本案亦如此，在庭审最后，法官同时给双方做调解工作，鉴于我们庭前的详实准备及庭审取得的预期效果，我方坚持诉讼请求，不同意调解。心得：我相信很多执业初期的律师有同样的纠结，认为在法官主持的调解环节，如果不配合法官调解工作，因此得罪法官，后续工作可能不便开展。我曾经也是如此，后期实践证明，通常法官不太在意案件以何种方式结案（特殊阶段除外），详实的庭前准备，准确预估庭审效果，在此基础上，不卑不亢坚持我们的诉讼立场。小结：我个人认为，作为代理人，首先是有诉讼立场的，如果在法律及证据都支持的前提下，该为委托人争取的合法利益我们是一定要坚持的，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庭审的坚持；另一方面，诉讼作为一场“零和博弈”，（胜诉）判决书并不代表着问题的最终解决，如果在客观情况确对我方不利的情形，我们更应该本着务实的态度为纠纷双方解决问题，做到真正的“定纷止争”，这是我想表达的识大体。三、庭后跟进阶段兼顾双方动态通常而言，庭审前我们都会整理出相应的《代理意见》，但事先准备的《代理意见》势必不能全面预测庭审中各方的观点（矛盾之处），所以需要代理律师在庭审结束后及时根据庭审情况重新整理《代理意见》，同时根据案件的复杂程度，可以分别梳理出《代理意见提纲》及《代理意见》。代理意见架构：我个人认为，代理意见应包含两部分，一部分是对法庭总结的焦点问题从法律及事实方面进行论述，另一部分是对案件当事人尤其是对方当事人/代理人自相矛盾之处进行强化，帮助法官回忆起庭审中存在不诚信/其他的情形。心得：一方面，庭审结束后，用适当的方式跟主审法官进行交流，预测案件最终判决走向或还需要加强印证的事实，针对案件还需要加强的事实，及时补充材料和意见。另一方面，庭后要积极跟委托人保持沟通互动，通常而言，我会在案件庭审结束后及时整理书面庭审汇报，向委托人讲述庭审中发生情况，同时保持在案件下发判决之前，定期向委托人以工作汇报的方式进行案件节点汇报，确保当事人掌握诉讼案件的进程及感知到律师提供的服务。小结：通常而言，庭后跟进环节需要